第三届木兰国际电影节主视觉作品《希望(三联)》发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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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ope (3 parts)

Hope (3 parts)

为第三届木兰国际电影节创作的主视觉作品的主题是“希望”。哲学上一般定义“希望”包含两个要素:(1)产生希望的人对所希望的结果能实现的欲望,以及(2)该结果具备可能性(不是完全确定的,也不是逻辑上不可能的,但可以是不大可能的[1])。第二个要素区分了“希望”和“乐观”——“乐观”同样包含欲望,但同时,人须相信结果有较大可能性实现。其实,上述对“希望”的定义也有局限,一些学者指出,要去希望,人还需要在情感甚至行动上参与进来[2]。我们的艺术总监沈玮很好地解释了这一点:“我是个悲观主义者,但是我决定拥抱希望。我希望未来有好事发生,所以我将全力以赴让它发生。我并不相信终将获得好结局,但我相信尽我所能、取得好结果的过程。”

《希望(三联)》的左翼面强调了二元性。画面中下方有一个平面的场记板和一个立体的方形容器,容器内有一个播放按钮外观的球体。如果场记板属于创作者,那么播放按钮属于观众。作品中间面为容器完全打开,内里之物迸发而出。右翼面的容器则彻底敞开盖,里面不再有任何东西。

其创作灵感来自于潘多拉魔盒神话。这个神话最早记录在赫西俄德的《工作与时日》诗中。相传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火种激怒了宙斯,宙斯为了惩罚人类将潘多拉的魔盒放到人间。当潘多拉打开魔盒时,各种不幸的事物跑了出来,她赶紧关上魔盒,只有“希望”(Elpis)留在了里面。人们对于整个事件的解读众说纷纭,而神话本身也有很多其他版本。

首先,魔盒里装着的一定是不好的东西吗?一些传说记载了相反的故事。在文艺复兴时期画家朱利奥·博纳松的一幅版画(现收藏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)中,潘多拉的丈夫厄庇墨透斯打开了一个大罐子,代表和平、公正、自由等的女神们飞了出来,唯有Spes(罗马神话中的Elpis,也代表希望)留在了罐口。

Giulio Bonasone, Epimetheus Opening Pandora’s Box, 1531–76

Giulio Bonasone, Epimetheus Opening Pandora’s Box, 1531–76

其次,“希望”一定是好的吗?如果“希望”是好的,为什么它会跟其他不好的东西存在于同一个魔盒中?希腊语中“Elpis”一词也可以翻译为“预期”(expectation),它本身带有褒义、中性和贬义三种感情色彩。即使翻译为“希望”,在哲学中它的好坏也颇有争议,这甚至在柏拉图的著作里都存在矛盾。一些学者指出,“希望”可以是虚假的,从而使人变得不理性,而尼采更是认为,人类本来就要受苦,“希望”使人坚持活下去而受更多苦,因此是邪恶中的邪恶。

再者,“希望”被关在魔盒里是好事还是坏事?这需要考虑魔盒的功能——它是用来保存留给人类的东西,还是用来禁锢不该进入人间的东西?打开魔盒,里面的内容是逃离了人类,还是进入了这个世界?所以,这个神话故事的每一个环节都可以有至少两种解读,而最终则会得出偏乐观或偏悲观的结论。比如,如果魔盒里装的是灾难,而“希望”是好的,它最终被关在魔盒里可以象征人类留住了希望,也可以代表人类获得了灾难却没有获得希望。

最后,对于木兰而言,“希望”究竟是什么呢,是好还是坏,是苦还是乐?电影节在很多人看来,是热闹绚烂鼓舞人心的。观众们看到了新鲜的作品,有机会与电影人交流,这之中有太多欢愉和激动。然而,在创作的过程中,作者们多多少少都经历过某种“至暗时刻”。一定会有什么出了差错。如果这里能再来一遍,就好了。没有人对自己的决定从头到尾都有十足的信心,即便有再多的经验,也可能还会有心悬着的那刻。

走走停停,拿起又放下,合上又打开,回头再回头,踯躅前行。万法皆空,因果不空。“希望”存于这因与果之间。

Hope (3 parts), Left Panel

Hope (3 parts), Middle Panel

Hope (3 parts), Right Panel

脚注:
[1] 见R. S. Downie的论文Hope
[2] 见Philip Pettit的“substantial hope”和Cheshire Calhoun的“phenomenological idea”理论

Gavin Ouyang Headshot
Gavin Ouyang 欧阳广夏

Co-Founder, MulanIF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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